彭泽籍一位在外人士对母亲的情怀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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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糸彭泽龙城镇老屋张村张水群!

一年前的今天,母亲离开了我们。在这一年时间里,每次闲下来、晚睡前不知不觉都在想母亲,时常在梦中惊醒和哭喊母亲。她音容点滴记忆犹新,我时刻铭记母亲嘱托。想到这些,我泪流满面。记忆中,只要村上有红白喜事,母亲总是第一时间去他们家做大锅饭、炒大锅菜,总是把事情处理完后才放手。母亲七十多岁还去人家帮做大锅饭,我总是劝说,年龄大了,好些事是后辈来做的。而母亲总是说人家有事,人家叫你去是看得起你,又不是很累。母亲一生与邻为亲,与人为善,乐于助人。

我父亲离开我们时,留下唯一一头老黄牛,无其他任何经济来源,现在有时想起“她”,心存感激它,当时为我们家付出了不少。后听说“她”老了,家里把“她”处理掉,“她”走时流着泪。人与动物是有感情的,那时我们兄弟姐妹,只有兄长大哥一人成家,其余四兄姐妹未成家和未成年。妹才9岁。家庭负担由母亲既当爹又当娘承担起来了,为了能更好地解决家庭困难和子女温饱,母亲起早贪黑只为收获季节多些收获而去干超负荷劳动。为减轻经济负担,妹也辍学,承担起家务和干农务的责任,这也是让我多读些书有些出路,对妹未读些书我一直以来我非常内疚。那时家穷也感觉困难特别多和不顺,在校期间,每次学校要交纳考试卷费5-10块我都不敢向母亲要,只是在灶房徘徊,母亲总能看出我肯定有事,应该学校要交钱了,事后每次拽着5-10块心里压力是极大的,当时这点钱对我家来说是多么不容易,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为了不使母亲难过,我想出去打工的念头,记得我在灶房跟母亲说,书还是不念得好,我也明白,就算考取什么大学也需要一批学费,到时家庭负担更重;要是考不取,那无法面对现实,母亲和我都失声痛哭。在校期间,我跟同学关系良好,记得一同学来我家玩,临近吃中午饭时,母亲把早上剩得不多的饭炒给我们吃,最后锅里只剩一口,我看着锅里,跟母亲说:姆嬷恰饭。而母亲却说,不饿,你自己恰吧。我恰完后,母亲喝着白开水,拿着锄头又去农田干农活去了。我母亲说一餐饿不死,喝点水充饥,一餐又过去了。后来母亲也常提起此事,叫我不要忘记过去的苦。家穷大米也吃得特别多和快,记得我当时隔三差五去米缸摸大米还剩多少,不多又跟母亲说“姆嬷,米又没了”,而我母亲总是说没事。母亲为解决口粮问题,煮饭时总有红薯、南瓜等其他一些杂粮,而母亲不要说吃饱,就连一碗咸菜都省着或留给儿女们吃。为了解决温饱,大哥决定送我去当兵,求爷爷告奶奶地求人,人穷无亲情,人穷薄如纸,我大哥不知跑了多少路和找了多少有点认识的人,有时半夜才回家。

父亲年轻结识朋友一直有走动,知道我们父母为人厚道、善良,情义在,人情在,看到家里真是苦,也是求人找人把我送去当兵。一直都未忘记曾经帮助过的一些人。记得93年12月15日离开家人,离开那天母亲起得特别早,从农田挑了一担萝卜回来,那时含泪告别了母亲。一别就是20来年,我离家后,母亲近一个月少吃东西,她看到人家小孩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小孩为解决温饱而要离开自己,自己十分内疚,后通过邻居、婶婶说教,母亲才认识到,走出去或许有些出路。我也是从未长时间离开过家,刚到部队前几个月,晚上我也特别想念我贫穷的家、我母亲、我妹,白色床单泪痕斑斑。在部队期间常常看看有些早期从老家寄的老照片我泪流满面,现在储存在手机里,时常看看、回忆回忆,忆当年仍旧是这样泪流满面,我想如果家里环境好些,心理压力少些,甩开胳膊干,也许会有另一个天地。

年12月告别部队,自己创业,那时半月一次电话母亲,母亲总是对我说,自己在外多注意,不要太省;后来是每个星期五或天给母亲电话,日常母亲晚7点左右就躺在床上了,说床上舒适些,但只要是星期五或星期天母亲都是在等着我的电话,有时间忙晚了我就第二天晚上打过去,母亲前晚一夜未眠,母亲总是说又担心我怎样了,现在永远都听不到母亲这句话了,更没人关系没人担忧了。我也一直记着这些话,胆大心细地谋业,继承母亲厚道、善良、勤劳,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给人家添麻烦,让母亲安心放心。

年5月1日,我妹给电话我,看到电话号码,心一直跳,遇感有事不太好,妹说母亲身体不好,吃东西都是吐,我失声痛哭,第二天大哥跟我通话,经检查发现是胃癌中晚期,从那以后我失眠了、晚上思前默后,我泪流满面。母亲经过七次化疗,我们问她情况,但总是说“不难受,没事,这不算什么苦”。我3天一次电话鼓励母亲,总把母亲教育我们小时怎样克服困难的意志说给母亲听,在这期间母亲指甲都脱落更换、手脚麻木无知觉,几乎不对我们儿女诉苦。尤其是我,怕我担心,总是说“没事,你们好就好”。年春节,我强烈要求接年春节,我强烈要求接母亲来广州过春节,因为大哥听医生说,好的话3-5年时间,我也不想留下诸多遗憾以及母亲对我的担心,通过妹和大哥做思想工作,母亲决定来广州。那时有时晚上我拉着母亲的手在小区散步,谈往事;我不去的时候我媳妇总是坚持陪母亲晚上散步,星期六天不上班,带母亲四处走走,看看,让母亲见见外面的新事物。在这期间总是让我母亲开心,带母亲去逛道观参观拜佛,母亲总是虔诚跪在佛面前许愿,“保佑我三儿子心想事成”,其是我明白母亲的意思;也带母亲去我曾经工作的部队看一下,让母亲不要担心我、放不下我。正月初九说你们也要上班了,我早就要回家了。为使母亲高兴,特意让大哥来接,临走时,母亲说:哎,听不到人还没开门,就听到叫姆嬷了,我听后泪流满面。送母亲去东站的地铁上,母亲说“身体允许,下次还想过来住住、看看”。送至东站,安排母亲军人侯车室,我转头就走,怕自己眼泪控制不住被母亲看到而难过。4月回了2趟老家办事,看见母亲精神状态非常好,回广州后对我媳妇说,母亲精神状态十分好,再活5年甚至更长时间应该没问题,我媳妇说那就好,我们也会实现母亲的心愿。应该是7月份大哥来电话说母亲住院了,我心一下子跳起来,但大哥、妹都来电话安慰我,说没事,母亲用品准备好,我离开老家时母亲又洗又晒,干净干净保留好,下次回来用干净的,又不缺这缺那;每次走时母亲总是送我到车站或开车回家时总是站在我车旁边默许许久,这些画面永远定格在那里,每次想到这些我泪流满面。8月29日晚我电话给正在住院的母亲,告诉其又多一人喊奶奶了,我母亲听后,高兴地说:死了,也闭眼了。我控制情绪,并说,坚持住,配合治疗,一切会好的。第二天晚上我再次电话母亲,我深知母亲昨夜一夜又未眠,母亲确实也是一夜未眠,母子是连心的。我想母亲幻想着自己的一切。11月24日大清早大哥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未接到,到档口一看手机有大哥几个来电未接,感觉情况不好,我立即回电话过去,大哥哭着说:妹,忙不,不忙就回来吧,母亲可能不行了。放下电话我立即订了当晚的火车票回家,第二天10时许,医院,一进门,我喊“姆嬷”,母亲立即坐起身来,“回来啦,回来办事吧,女佬三身体还好吧”,我只是一直点着头,泪水不敢流出来,也不敢说话。中午我母、舅母、姨都过来了,还聊着闲话,安慰母亲。母亲却说“又不死,连累大家了”。下午送长辈走后,大姪女跟我说“婆想要我跟她躺会。”我也没在意,也感到刚下火车,身上有些脏,不躺好。没过十来分钟,我姪女又提起此事,我就侧躺在母亲左侧,母亲状态极好。下午妹要去上班,母亲说去吧,太晚了还有一段路,…………。

母亲好像是交代一些事一样,母亲对我说“哎,放不下我”’。我顿时大声哭出来。母亲却说“不用哭,不要哭”,我说“姆嬷不用担心我,在外混不下去我可卖掉房子回老家,不用担心我。”晚上我说我陪母亲,大哥说母亲应该没事,就让大姪女在就行了,应该到10点钟左右,母亲眯着想睡觉了,我们兄弟三回家了,大哥说母亲每晚都很早就上床休息。兄妹都没意识到这点。母亲善事事后,在医院工作的姪女对我说“母亲清醒来的当天上午隔壁住院的人说准备吃中午饭了,而我母亲却说,“不行,我要等我的的的儿子回来”,听后我泪流满…………第二天也是大清早姪女给大哥打电话说,婆不好了。我兄妹3人一起赶过去,母亲却在急救,已无意识,但我深信我母亲想坚强挺过来,交代一些事给自己的子女,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儿女。但愿总是违背的,几天后,也就是11月29日下午1时53分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走完了78年的苦难。正如日子过好了,母亲却走了。做为儿子的我,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我内疚,我得深思。母亲离开我们后,我真正感觉到人生的彷徨,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归属,夜深时感到孤寂,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离家快30个年头了,回到母亲身边加一起不超过一年时间,孝敬母亲甚微,这近30个年头母亲应该是日日夜夜、时时都掂记我。母亲一生掂记着自己的儿女及晚辈。母亲用自己的一生、对子女无私的、毫不保留的、无怨无悔的奉献着,不要子女任何回报,这就是我母亲。如果母亲再给我2-3年时间,我母亲也不会带着一些遗憾而走。善待父母也是善待自己的将来,善待兄弟姐妹也是大家庭的一个延续。母亲我爱您,母亲我想您……。愿母亲在天堂一切安好。母亲音容永远铭记在您儿女心中!的的儿子携晚辈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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