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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晋初期,有一位江东士族鄱阳人陶侃。这位仁兄先后讨灭过张昌、杜弢等人的起义军以及苏峻、祖约等人的叛乱,为东晋偏安江左立下过赫赫战功。后被擢为荆江二州刺史,大司马,长沙郡公。
由于东晋政权的特殊社会制度,士族从一出生起就享有了政治经济上的特权。所以,陶侃死后,其子陶茂、其孙陶逸也都顺利进入了公务员行列,做到了地方太守。
本来,陶侃的地位已经够高了,自己又是士族,照说他的子孙似乎不应该仅仅做到太守的位置就封顶。
这里牵扯到一个江东士族和中原士族的关系。西晋灭吴后,江南人被中原人称为"亡国之余",因此,江东七族开始受到中原士族的排挤。东晋初建之时,这一情况仍未得到改善,朝中得势的都是南迁的世家大族。相较而言,江东士族的待遇就比较凄惨了。若非自己建立过不世的功业。很难坐上高级公务员的位置。
因此,陶茂、陶逸爷儿俩虽然进入了公务员的行列.但由于自己并没有多大的能力,借着陶侃的功劳,能捞个太守来混,已经相当不错了。
某年某月某日,陶逸也有了自己的儿子。
这个孩子不仅出生年月及姓名无可考,甚至就连出生地也无据可查。关于他的名字,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认为他名渊明,字元亮,晚年才更名为潜;而另一种说法认为他名潜,字渊明。
虽说是士族,但平时陶逸在工作岗位上干得实在是一般,也就没给陶渊明留下什么政治本钱。更麻烦的是,陶渊明九岁时,陶逸还撒手而去,本来就比较紧巴的生活也就变得更为紧巴了。
为了抚养陶渊明和他的妹妹,陶渊明的母亲不得不将两个孩子带回了娘家,和陶渊明的外公孟嘉一起生活。
孟嘉,在当时可是一位以才学名满江南的人物,还受到东晋征西大将军桓温的器重,在桓温府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参军。史书载其潇洒儒雅,放荡不羁,嗜酒如命。
受孟嘉的影响,陶渊明也开始慢慢变得有点他外公的遗风了。
孟嘉家中有很多藏书,这给了陶渊明阅读大量古籍和历史的条件。由于酷爱书籍,陶渊明不仅像一般的士大夫那样学了道家典籍《老子》、《庄子》,而且还学了儒家的《六经》和文、史以及神话之类的"异书"。
小小的陶渊明受到儒、道两家思想的熏陶,不仅自己才华横溢,而且开始表现出来两种不同而统一的志趣。这表现在他的诗文上,一为"性本爱丘山",一为"猛志逸四海"。
"性本爱丘山",是说自己本性只爱田园山水,享受那恬淡的时光。这是一种典型的道家思想。而"猛志逸四海",又是指自己有着超越四海的壮志,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
儒、道,两个不同的极端,陶渊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同时,家世的特殊背景、家境的破落,再加上时代的风云,又铸就了陶渊明自傲又自卑的心理与人格。
因此,在这种特殊的心理作用下,陶渊明开始一生三仕三隐的痛苦彷徨。
陶渊明29岁左右时,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出仕,职务是江州祭酒。
可以说,陶渊明的仕途是很顺利的,毕竟第一次做官就做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位置。但是,陶渊明在这个位置上却只待了几天。
至于原因,《晋书》中做了解释,说他在真正做官之后,看不惯官场上门阀森严,自己作为江东士族处处受人排抑的社会风气,因此,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他选择了回家读书种田。
但是,陶渊明的名头太大。不久,王凝之又来召他去做官,许诺的职位是江州主簿。在魏晋时,州主簿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位。王凝之很看得起他,但陶渊明谢绝了。
陶渊明不愿把自已置身于一个黑暗的官场旋涡之中,因为这违背儒家的教条,也就违背了他自己的教条。
陶渊明这一待,就是六七年。在这六七年中,陶渊明或弹琴赋诗,开卷读书,闲来自己种点粮食蔬菜,以补家用,日子倒还过得悠闲,同时也慢慢开始喜欢上了这种躬耕田园怡然自得的生活。
但陶渊明也没有忘记自己"大济苍生"的愿望,在他三十六岁时候,陶渊明等来了机会。这时候,荆州地面上的桓玄声誉渐隆,受其影响,陶渊明投入到了桓玄帐中,做了一名幕僚。当时,桓玄还没称帝,行为也还算比较正常。因此,陶渊明很想好好地在桓玄这儿实现自己的抱负。
但是,一年以后,陶渊明还是感到了不爽。因为此时的桓玄控制着整个长江中上游地区,其野心不断膨胀,发现桓玄不怀好意的陶渊明当然不肯与其同流,找了一个借口,再次回到老家,继续读书种田。
此后政局再度发生变化,刘裕以讨桓玄为名起兵。听到消息的陶渊明非常兴奋,他认为刘裕作为一个寒门起家的人物,或许能够真正改变东晋腐朽的官僚制度,或许能够真正救民于水火。因此,陶渊明想到了再次出山。
当时,陶渊明还在江州,而这儿是桓玄的地盘。为了避免引起桓玄的警觉,陶渊明乔装打扮以后,顺利来到了建康,找到了刘裕。
面对陶渊明的来访,刘裕很高兴,而且在面试的过程中,刘裕对陶渊明的见识也相当满意。于是,刘裕任其为镇军参军。
此后刘裕的管理还算不错,陶渊明开始对刘裕产生好感。
可惜,好景不长。刘裕讨灭桓玄后,由于私人原因,诛灭了刁逵全家和无罪的王愉父子,并且把众人认为应该杀的桓玄心腹人物王谥任为重要官职。
陶渊明又一次失望了。在他眼里,刘裕也不会是一个什么好人了。因为他在刘裕身上看不到公正不阿的影子。尽管后来,陶渊明又在刘敬宣府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幕僚,但他对官场却实在是感到厌烦了。
从刘敬宣府中归来后,由于不好拒绝叔父陶逵的好意,他到彭泽地面上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这一回,他当了80天地方官。一件小事让他彻底打消了为官的念头,回归到"丘山"的怀抱中。
在彭泽县令第80天任上,陶渊明碰到了浔阳郡派来检查工作的督邮,这位督邮大哥有个嗜好,他喜欢受贿。谁要是给了他好处,那么工作业绩自然就是优或良,否则肯定不及格。
陶渊明生气了∶"我又怎么能为五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呢?"
既然不想折腰,那这县令也当不成了。好在陶渊明很看得开。没有任何不满地挂冠而去。
这一次,他是彻底与统治阶级决裂了。
在他看来,刘裕,也不过是一个打着"济世救民"幌子的野心家而已。这种人,不值得他为其效力。除了归隐,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