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相狄仁杰下

公元年,狄仁杰奉命巡抚江南。当时,江南各地遍布民间自行设立的祠庙。狄仁杰到后焚毁淫祠一千七百余处。同年九月,狄仁杰出任豫州刺史。当时,越王李贞起兵反抗武则天,失败后连坐者多达六七百,家属被抓五千余人。司刑使催促行刑,狄仁杰却将案件压下,密奏称犯人从逆并非本心,希望能罪减一等。后来,这些人被流放宁州,当地百姓对他们说:“都是因为我们的狄使君,你们才能活下来啊。”犯人们扶老携幼来到狄仁杰的德政碑前痛哭。

宰相张光辅平定越王叛乱后,手下部将依仗军功向州中大肆索要,狄仁杰一概不予理会。张光辅斥责他说:“你一个州官竟敢轻慢元帅?”狄仁杰正言回击张光辅,称其纵容将士,残害无辜,罪甚于李贞。张光辅怀恨在心,回朝后弹劾狄仁杰不逊。狄仁杰被贬为复州刺史。

公元年,武则天称帝。狄仁杰于次年九月升任地官侍郎,代理尚书事务,并加授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成为宰相。武则天对他说:“你在汝南为官时政绩很好,但有人却在背后说你坏话,你想知道是谁吗?”狄仁杰答道:“如果陛下认为臣做错了,臣当改过;如果陛下明白臣并无过错,这是臣的幸运。臣不想知道中伤我的人是谁,还会把他视为我的朋友。”武则天听后十分钦佩。

娄师德曾推荐狄仁杰担任宰相。狄仁杰对此毫不知情,不大看的起娄师德,将他排挤到地方。武则天问狄仁杰道:“娄师德贤明吗?”狄仁杰道:“他担任将领谨慎守职,是否贤明,我不知道。”武则天又问:“娄师德知人吗?”狄仁杰道:“臣曾与他同僚,没听说过他知人。”武则天道:“我用你为宰相,就是娄师德举荐的,看来他确实知人啊。”随后拿出当初娄师德举荐的奏章。狄仁杰很惭愧,感叹道:“娄公盛德,我被他宽容相待却不知道,我不及他太远了!

公元年,酷吏来俊臣诬陷狄仁杰谋反,将他逮捕下狱。当时法律规定,一经审问即认罪的人可以免死。狄仁杰当场认罪道:“大周革命,万物惟新,唐室旧臣,甘从诛戮,反是实!”来俊臣得到口供,不再防备狄仁杰。狄仁杰借来笔墨,书写冤屈塞在棉衣里,送回家中。狄仁杰的儿子狄光远得到后向武则天诉冤。武则天召来俊臣前来质问。来俊臣辩称:“狄仁杰并未受刑,吃住都不错,假如没谋反,他如何肯承认?”武则天派人去狱中查看。来俊臣先给狄仁杰等人穿戴齐整,然后让使者入内。使者害怕来俊臣,都没敢细看狄仁杰等人,便回去复命。来俊臣还以狄仁杰的名义写了《谢死表》,让使者带给武则天。

武则天亲自召见狄仁杰,询问他为何承认谋反。狄仁杰道:“我如果不承认,已经死于酷刑了。”武则天又拿出《谢死表》,知道是伪造后,免去狄仁杰等大臣的死罪,全部贬为地方官。狄仁杰被贬到彭泽,担任县令。

公元年,契丹族作乱,攻陷冀州,河北震动。武则天为了稳定局势,起用狄仁杰为魏州刺史。前任刺史为了抵御契丹,让百姓全部入城,缮修守城器具。狄仁杰到后让百姓返家耕作。孙万荣闻听狄仁杰起复,不战而退。魏州百姓争相立碑颂德。不久,调任幽州都督。

公元年,狄仁杰再次拜相。年,突厥骚扰河北,劫掠百姓万余人。狄仁杰为河北道行军元帅,征讨突厥。突厥军杀尽俘虏,退回漠北。狄仁杰率军未能追上。武则天又任命狄仁杰为河北道安抚大使。当时河北百姓多被突厥胁从,在突厥退军后害怕受到牵连,纷纷逃匿。狄仁杰上书朝廷,赦免了他们,让其回乡生产。

武则天尊称狄仁杰为国老,从不直呼其名,对狄仁杰的致仕请求一直不批准。她特旨狄仁杰免除跪拜之礼,也不许狄仁杰晚上在宫中值宿,并告诫官员:“如果没有重要的军国大事,不要去打扰狄公。”

公元年,狄仁杰随武则天巡幸三阳宫。当时,文武百官多随驾前往,只有狄仁杰获赐宅第一所,恩宠冠绝当朝。当年九月,狄仁杰病逝,终年七十一岁。武则天痛哭道:“朝堂空矣!”废朝三日,追赠文昌右相,谥号文惠。此后,每遇大事不能决断,武则天都会感叹:“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早夺走我的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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