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商从番邑到鄱阳县

鄱商/PoShang

番邑:江西最早开发的区域

春秋战国时代,江西未形成相对独立的区域,其地先属楚,后归吴,尔后越灭吴,楚又灭越,是江西全境属楚。而番邑正是春秋时吴国、楚国水军屡次争夺的重镇。

上古有关文献提及的今江西境内的县邑仅有番、艾。春秋前期,楚国东进。

古江西区域为楚国所占有。春秋中期,公元前年,吴国水师前往番邑,打败了驻守在那里的楚国水师。俘获番城的行政长官子臣,他部下还有六人也被吴国水师所抓获。《左传·鲁定公六年》载,“四月己丑,吴太子终累败楚舟师,获潘子臣、小惟子及大夫七人。楚国大惕。”据《史记·吴太伯世家》载,楚昭王十二年(公元前年),“吴王使太子夫差伐楚,取番。”《索隐》:“番,音潘,楚邑名,子臣即其邑大夫也。”这场大战震动了楚国的统治者,国都自郢(今湖北荆州)迁都于鄀(今湖北宜城)。《史记·楚世家》:“(楚昭王)十二年,吴复伐楚,取番。楚恐,去郢,北徙都鄀”。这也可以看出番的地理位置的重要。为当时政治、经济的一个中心,拥有大片平原河汊。

此战之后,彭蠡泽周边地区为吴国所占有。吴王阖闾、夫差父子两代,国力强盛,向西的区域扩张到古江西到彭蠡泽西。夫差穷兵黩武,渡江北上争霸,两次打败齐国,与晋国争盟主。曾被吴国打败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鲁哀公二十年十一月,出兵直袭吴都姑苏。吴军大败,夫差自刭死。江西转归越境之内。显王三十五年(前),楚威王灭越国取番。(此据《资治通鉴》,清同治《左传·鲁定公六年》谓四十六年之说有误,按《史记》显王四十六年楚威王不在位。

江西地理位置有一说,“吴头楚尾”,此说最早见于黄庭坚《谒金门》词:“山又水,行尽吴头楚尾。”洪刍《职方乘》说:“豫章之地,为吴头楚尾。”番的位置也是在“吴头楚尾”的两国争夺之处。钩沉史籍,又是一个拉锯状的变化过程。

番邑起初由越族繁衍、后为楚国占据,再由吴国占据、最后仍为楚占,直至秦始皇一统天下。

秦汉之际动荡年代的番阳县

秦始皇统一天下,前年设郡县,江西区域隶属九江郡,此郡包括今安徽、湖北、江西之一部,郡治在安徽寿春。明代学者曹学铨在《广信志胜》中考证说:“秦始皇分故干越地置番阳、馀干、太末三县地。”九江郡范围过大,不久分为九江郡、衡山郡、庐江郡,原属九江郡的江西,大部分改隶庐江郡,郡治设番阳(今鄱阳县)。当时的番阳成为江西的区域中心。吴宗慈《江西古今政治地理沿革图·汉前江西地理沿革图》标示秦代江西设有鄱阳、馀汗、艾、新淦、安平、庐陵、南壄7个县。不过,秦亡之后,这一区域中心又南迁了。

秦末社会的大动荡中,番县出现一位豪杰人物即吴芮,是江西史有生平事迹的第一人。吴芮是春秋时吴王夫差的后裔。秦时为第一任番县(今鄱阳)令。《汉书·吴芮传》:“吴芮,秦时番阳令。”期间兴修水利,轻徭薄赋“甚得江湖间民心”。百越人都听从他的号令,尊称为“番君”。当陈胜、吴广举起反秦义旗时,芮收留英布七千余人,并把女儿嫁给英布,率百越人起兵响应。又派部将梅鋗领兵随从刘邦西征入关灭秦。前年项羽分封诸侯,封芮为衡山王,都邾(今湖北黄冈西北)。楚汉相争时,吴芮转向佐刘邦灭项羽。刘邦建立西汉后,于前年2月立吴芮为长沙王,领长沙、豫章、象郡、桂林、南海五郡之地,都临湘(今湖南长沙市)。刘邦制诏御史:“长沙王忠,其定著令。”意欲长期保留长沙王国,借吴芮在百越人中的强大号召力,以达到对百越人地区的有效控制。故刘邦在位时,异姓王全被翦灭殆尽,只保全长沙王一国。不久,吴芮奉令率兵平定福建,行军经过宁都、南丰,南丰有军山,传说为吴芮驻军而得名。途中病逝,谥“文王”。至孝文帝后七年(前),长沙王封国因长沙王吴著无后而废除。

汉代鄱阳县的农、渔、商业与水运

西汉高祖五年(前)置豫章郡(郡治南昌),隶属有十八县:南昌、庐陵、彭泽、鄱阳、历陵、余汗、柴桑、艾、赣、新淦、南城、建成、宜春、海昏、雩都、鄡阳、南壄、安平。县治多设在靠近江河湖畔,大多在两水交汇处。或是交通方便,有军事战略意义之处,边防地位突出。

高祖十一年(前),楚王韩信、梁王彭越等异姓王相继叛汉被剿灭。淮南王英布惧,起兵反汉,次年被击溃,逃亡彭蠡,高祖遣将追斩于番阳。这说明,没有便利的水陆路线,是不可能迅速逃亡到江南相对蛮荒之地。

汉武帝元鼎六年(前)秋,东越王馀善得知楼船将军杨仆向朝廷请求攻打他,决定举兵反汉,“发兵拒汉道”。号驺力为“吞汉将军”,杀汉三校尉。元封元年(前),武帝派四路大军水陆并进,前往闽越地区平叛。四路大军其中有两路皆取道彭蠡湖流域:一路由楼船将军杨仆率领,水路航行“出白沙、武林”。即经过鄱阳县。《史记》索隐曰:“今豫章北二百里,接鄱阳界,地名白沙,有小水入湖,名曰白沙坑,东南八十里有武阳亭,亭东南三十里地名武林。”《汉书·地理志》:“鄱水西入湖汊。”据此分析,杨仆的进军路线当与秦始皇南征闽越的进军路线相同,即沿今信江东行,至铅山县南折,越过武夷山进入闽越境内。

水路的开拓与船只的广泛使用,为鄱阳县周边区域与各地的经贸文化交流创造了条件。这种盛况也许正如左思《吴都赋》所说:“水浮陆行,方舟结驷,唱擢转毂,昧旦永日。……轻舆按辔以经隧,楼船举帆而过肆。”舟船成群,昼夜不停,构成水运的繁忙景象。

西汉初期,古彭蠡湖范围还在今鄱阳湖二桥以北,即都昌老爷庙一带。自都昌县以南尚未形成广阔的湖,为宽广的鄡阳平原,水网密布,鱼米之乡。整个豫章郡一带尚是地广人稀,处于

自给自足、相对落后的状态,但是有金矿的出产。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楚越之地,地广人希(同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果隋赢蛤,不待贾而足。”“江南卑湿,丈夫早夭,多竹木,豫章出黄金。”“集解”徐广曰:“鄱阳有之。”说的是黄金出产于鄱阳县。《汉书·地理志》所载更为详细:“鄱阳,武阳乡右十余里有黄金采。”师古注:“采者谓采取金之处。”《郡国志》曰:“鄱阳之上出金坡,沙淘之,粒大者如豆,小者如麩。亦生银苗于山中。”这为鄱阳县增殖了财富。南唐时始设的德兴县,当时也属于鄱阳县,有可能那时也发现了铜矿与金矿。

西汉初年,开放关塞,免征关税,为南来北往的商人提供了一个相对自由的广阔空间。宽松、优惠的工商政策,有利于各地物产的流动,促进了商贸的快速发展,因此,“重装富贾,周流天下,道无不通,故交易之道行”。西汉中叶以后,商贸活动逐渐活跃。当时豫章郡包括鄱水(即后来称为昌江、饶江以及信江西北流的一支)流域一带的木材、粮食、鱼、陶瓷、铜矿等货物都是商贸的主要物质。南方丰富的物产,需要商人贩运与销售,“江南之楠梓、竹箭……待商而通”。除了专业商贾外,还有不少“编户齐民”,舍农之本而事末利。从事方物土产的交易。

东汉时,南方地广人稀的状况有所改变,鄡阳平原应是江西人口最为稠密的地域。作为赣江与鄱水相汇处的鄱阳县,其经济与水运地位进一步凸现。所以至东汉末的建安时代,孙权割据江南,新置鄱阳郡,治所在鄱阳县郦道元《水经注》卷三十九中说:“赣水又与鄱水合,(鄱)水出鄱阳县东,西径其县南武阳乡也。地有黄金采,王莽改曰乡亭。孙权以建安十五年分为鄱阳郡。”

彭蠡湖、赣江、鄱水流域,河网密集,有发展造船业的良好条件,可造较大的船。古谚云:“北人乘马,南人乘船。”说出南北交通工具的很大不同。南方人多用船,也说明南方河流众多,又盛产木材用于造船。“船”,《释名·释船》曰:“船,循也,循水而行也。”又曰:“舟,言周流也。”“航”字亦从舟。舟船是重要的交通工具,水路则完全依靠舟船运输,且船运更能承受重物。是因为汉代已经有了比较先进的舟船。

汉代已能广泛使用铁制生产工具,如斧、凿、锯、锥等,这为造船手工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物质条件。从西汉开始,豫章、余汗、鄱阳均是重要的造船点。这也得益于南方的森林茂密而良材高大。西汉刘安所著《淮南子》云:“榧、楠,豫章之生也,七年而后知,故可以为棺、舟。”

汉代已经能够制造多种类型的船,如民用舟船、运输货船、军用战船,乃至高达十余丈、建有三层楼的“楼船”。其时南方的木船已有浅水船和深水船的区别,航行于深浅大小不同的河流。《汉书》载:“其入中国必下领水。领水之山峭峻,漂石破舟,不可以大船载食粮下也。越人欲为变,必先田余干界中,积食粮,乃入,伐材治船。”由此可知,当时的滨江地域已能够根据河道条件,建造适宜航行的浅水船舶。

从史料来看,从春秋时代的番邑到秦朝的番阳县,鄱阳县应是上古江西区域最早开发的地方,这与其水路交通位置有关,也与其地为较早开发的鱼米之乡有关,鄱阳县以及鄱水流域的广袤地区以其发展的势头显示其重要性。

监制

舒凯东审核

刘芳编审

宇亦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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