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义熙二年,已是腊月将尽的年末岁尾。
年过四十的彭泽知县,例行办完公事。身着便装重回内衙,重拾旧作翻看。
突然,急匆匆从外面闯进一名小吏,气喘吁吁地慌忙禀报“九江李太守派督邮张大人来县巡察,请老爷赶快更衣迎接。”
“哪个张大人?为什么非要穿官服不可呢?”刚刚上任不足三月的彭泽县令大为不解,满腹疑惑的问道。
小吏连惊带怕的解释:“那督邮张大人是我县富豪,一向讲究排场,眼下又是李太守的亲信,在礼仪上要是稍有不周,恐怕对老爷的前程不利。”
面对小史的好生劝慰与提醒,这位新任知县非但面无恐慌,反倒生出一股怒怨之气。
原来生性耿直的新任知县,早已看透官场黑暗,巴不得早点逃离这充满利欲熏心的官场污浊之地。
这位新任知县早就耳闻这个地方土豪∽督邮的“溜须拍马”的“德形”。
靠奴颜卑膝谄媚上位之人,凭溜须拍马讨得太守宠爱之徒,这种无风骨之人竟然也会成为自己的上司,还要让自己去隆重接迎。
想到这些,为官一身重的知县,身陷官场,怒愤难耐。
身为百姓父母官,不曾与民分忧,反须“同流合污”,趋炎附势,唯诺陪笑。
“为五斗米的薪俸,去做卑躬屈膝之事”,这位未来得及燃起“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知县。
面对督邮的这般德行,不愿苟合。此刻的知县如同遇上激头的满瓢凉水,苦楚寒噤,满腹无奈,无人倾诉。
与其阴奉阳违,不如索性做清正之人,宁可无官一身轻,不愿做侫臣。
这位上任不足三个月的县令将知县印信交给小吏,托督邮转呈太守。
收拾行装,以告病还乡的托辞昂然归隐。
无可奈何归乡去,只为不做“同流合污”人。
这便是文人陶渊明官场归隐的知县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