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桃花源记》是东晋陶渊明的代表作,千年来脍炙人口。文中描绘的桃花源激起后人无限遐思,既真实、亲切而又虚幻、缥缈。本文就《桃花源记》的寓言与纪实性两个特点,进行赏析。陶渊明,晚年更名潜,字渊明.公元年,41岁的陶渊明在江西彭泽做县令,在任时清查户口得罪当地大地主何泰,浔阳郡的督邮刘云因事借题发挥,索要贿赂。陶渊明听后愤然道:“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索要贿赂,他是找错人了”在任不过八十多天,即挂印回家,并赋《归去来兮辞》,以明心志。从此结束了时隐时仕、身不由己的生活,归隐田园。15年后,刘裕采取阴谋手段,用棉被闷死晋恭帝,刘宋王朝建立。陶渊明从固有的儒家观念出发,产生了对刘裕政权的不满,但他无法改变、也不愿干预这种现状,只好借助创作来抒写情怀,塑造了一个与污浊黑暗社会相对立的美好境界,以寄托自己的政治理想与美好情趣。《桃花源记》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创作的。在《桃花源记》中陶渊明构建了一个东方式的乌托邦社会,一种关于和谐社会的诗性理想。诗人所描写的桃花源处于可见不可见之间,既真实、亲切而又虚幻、缥缈,所以作品总是给人一种朦胧、神秘的感觉和令人涵咏不尽的情味,所以陈寅恪说《桃花源记》具有寓言性与纪实性的双重文学特征。纪实性的特征在于其中的人物,都是普通人物,避难的农人,而非神仙,只是比世人多保留了天性的真淳而已;他们的和平、宁静、幸福,都是通过自己的劳动取得的。纪实性的特征,第二点是景物的真实性。陶渊明根据自己多年躬耕生活的体验,运用了白描手法,远近景相交,有声有色。诗中,田亩、草屋、榆柳、桃李、远村、近烟、狗吠、鸡鸣,这些平平常常的景物,一经诗人点化,都添了无穷的情趣。“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写了极为平常的鸡鸣狗吠之状,因为这鸡犬之声相闻,才是最富有农村环境的特征。他的《归田园居》组诗中,也有相似的描写,如“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关于这篇佳作的寓言性,诗人假托一个渔人,访得一片世外桃源,但是在得到“不足为外人道”的承诺后,渔人在回去的路上“处处志之”,还到处说,当然最后是“不复得路”,渔人因为不守信用,所以得到应有的教训。就像刘裕闷杀已宣布禅位的先帝,得位不正,不守信用,后来刘宋王朝果然极不稳定。陶渊明的思想具有浓郁的道家色彩,在本文中体现为对前文明社会的眷恋与回归。本篇《桃花源记》可以视作对老子《道德经第八十章》这篇文章的改写,将老子的思想田园化现实化自我化——也就是彻底诗化了。这样,桃花源的和谐世界,或者说诗人的田园生活,也就被注入了老子哲学的情思,文质彬彬,流光溢彩。《道德经第八十章》“小国寡民...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在老子的这篇文章中,提出诸侯国应该更小到近于一个村庄,人民富裕,有车马舟船;世界和平,有兵革也不用;没有暴力禁锢思想,不至于让人回到结绳记事的年代;社民和睦相处,民情淳朴、善良,直至老死也不拘泥那种繁琐而又浅薄的礼节。老子着眼点是不同国家、国民之间社会的自足性,而陶渊明的出发点在于对这种近于理想化的生活的描绘,展现一个和谐社会内部的生活形态、生产方式以及社会关系。因此,从个性到共性,从特殊到普遍,从自我到大众,陶渊明实现了从生活真实向艺术真实的飞跃,由此创写了一种契合人类生活理想的“自然”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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