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田园,东篱采菊的他也有鲜为人知的一面

世人皆知陶渊明是东晋末至南朝宋初期伟大的诗人、辞赋家。曾任江州祭酒、建威参军、镇军参军、彭泽县令等职,最后一次出仕为彭泽县令,八十多天便弃职而去,从此归隐田园。被称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早年曾投身军旅,转战各地,镇守洛阳,长达十年,在此期间创作了部分作品,后来的追忆亦与此段经历密切相关。关于陶渊明早年仕宦的问题,袁行霈《陶渊明年谱》有较好的分析:“陶渊明此年(指二十岁时)开始游宦,以谋生路。沈《传》:‘弱年薄宦,不洁去就之际。’与渊明自述对照,可知系指弱冠游宦谋生而言。《饮酒》其十九:‘畴昔苦长饥,投耒去学仕。’即此事。根据《晋书·朱序传》,朱序为义阳人,乃桓温旧党,兴宁末年,梁州刺史司马勋反,桓温上表推荐朱序为征讨都护以讨之,以功拜鹰扬将军,太和末年为兖州刺史。因襄阳沦陷,朱序被迫作了前秦的尚书。在淝水之战中,而建立功勋。回到东晋,初为琅琊内史,转扬州豫州五州军事,屯驻洛阳。之后又监兖青二州诸军事,并领二州刺史,经略东海之滨,之后又加都督司、雍、梁、秦四州诸军事,经略西北边地。可以说,从太元十一年到十八年,朱序掌管着相当于今天山东、河南、河北、山西、山西、甘肃、四川、重庆这八省一市的军事,疆域辽阔,期间仅为了击退丁零人翟辽、翟钊的进犯,就曾转战数千里。而陶渊明在这期间奔走于东海之滨、幽州乃至于甘肃张掖一带(正像《与子俨等疏》所谓的“东西游走”),与朱序的军事经略范围颇为一致,故而极有可能就在朱序幕下担任参军,从而一直跟随其东征西讨、戍守洛阳。朱序重回洛阳之后,晋孝武帝、司马道子对他进行越来越多的排挤,不但削弱他的兵权,断绝他的供应,而且让他孤立于荆州、扬州之外。在这种情况下,朱序还尽心尽责,不断击退来犯之敌,但终因年老而被迫辞职。之后不久,朱序就去世了,时在太元十八年。在这种情况下,追随朱序的陶渊明也就一无所获地返回了家乡。《杂诗》说他在北方“荏苒经十载”,当时还没有归乡;又据《饮酒》诗,陶渊明“投耒去学仕”一直到“是时向立年”,而后才“拂衣归田里”;之后又“亭亭复一纪”,才从彭泽辞官归来;据此推算,陶渊明从北方辞官归来,时年二十九岁,亦即在北方从军的第十一个年头。或许是厌倦了战场厮杀,抑或是遭人排挤;但不论怎样,从此战场上少了一个军人,文坛却多了一个田园诗人,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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